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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宋记忆

2.3 一时之忍 原为长久计

苏木大声喊道:“温将军!像是有元军攻打琼州了!”船上众人闻言,均吓了一大跳。

温文宁正在查看俘虏的名单,听说琼州有战事,忙跑到甲板上,急问:“情形如何?”苏木道:“似乎有三、四十艘战船在混战,还有元军的炮船。”

温文宁凑到望远镜前,仔细看去,果然在远方天海交线处,看到一大片白帆,似乎有三、四十面之多。天空不时有黑烟升起,作弧线状,像是船载投石机发出的火球弹。温文宁看了片刻,也不确定究竟有多少战船,毕竟望远镜只能看到最前面的船只。

近十几年来,一些原金、宋的降将陆续归顺元朝,元军的海战技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,到了崖山战役时,元军水师的战船总数,实际上已经超过了南宋。

元军有一种船,由于甲板上装有投石机,宋军称之为“炮船”。这种炮船,可以对陆作战,也可以对船作战;如果是对船作战,炮船会投出一种火球,称之为“火球弹”。这种火球弹,是由浸了火油的碎布与石头混在一起,然后用箱子装了,并迅速投出。炮弹投出后,其最大高度可达一百多米,并会在天空会划过一道黑烟,很远的地方都可以看到。

郭笨聪站在一旁,看到温文宁那神情,已知苏木说的不假,心中大急,恨不得琼海舰生了翅膀,立时飞回琼州,对着元军战船开上几百炮;他站在甲板上发了一阵呆,忽又想起每日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位少女,想起自己在宋朝还有一个亲妹妹,终于明白了“牵挂”二字的真正含义。然而琼海舰驶得再快,一时也无法抵达琼州,郭笨聪只能透过望远镜,远观前方那场海战,纵然想要帮一把,也是鞭长莫及,更体会到了甚么叫做“无可奈何”。

温文宁在镜前看了片刻,已知战情,安慰道:“兄弟莫急,远处能看到的,似乎有一半都是大宋战船。”郭笨聪急道:“再看!”他这话,是对着苏木讲的。

苏木连忙应了一声,跳上了镜台,细细观看。

琼海舰扬起满帆,未过多时,已超越了前方那艘小型战船。

有士兵大声招呼,那船上众士兵会意,齐齐躲进了船舱。过了片刻,一支弩箭飞出琼海舰的甲板,直钉在那小船的船楼上。那船上众士兵听得声响,知是信箭已至,一起走出了船舱。有人从船楼外墙壁取下那弩矢,拆开矢上的纸卷,念出声来;众人听罢齐声惊呼,再看琼海舰时,早已驶到前面去了。

武克文急冲冲地跑上甲板,问:“温将军,全部使用火弹?”温文宁吼道:“对,全用火弹,再将链球弹也用了!”武克文犹豫道:“链球弹只剩十六枚,火弹还有四十八枚。”温文宁听得一愣,想起琼海舰此次只有二百枚炮弹,忙子道:“此事还须仔细商议,将军先去检查火炮,进入战圈时,琼海舰会驶近二百五十步,到时将军再开炮,把握更大些。”

郭笨聪将这二人的谈话听得清楚,知道温文宁情急之下已顾不得许多,甚至了冒风险,将琼海舰驶到投石机的射程之内,可见他比自己还要着急。

十多名士兵来回奔跑,将一支支弩矢搬到甲板上,又有人站在弩机旁边,做着最后的战前检查。

郭笨聪站在甲板上看了片刻,正要凑到望远镜前再瞅几眼,忽听身后有人道:“少监,士兵忙着备战,你我二人先回了船舱吧。”说话这人是文天祥。郭笨聪忙道:“好,进去再想办法。”

二人走入船舱大厅。这个大厅,原是大宋朝庭的朝堂,后来被改为琼海战舰的指挥厅,不过现在,这厅内蹲满了俘虏,均被绑了手脚,又用绳索串了起来。旁边有四名士兵,手执弩机,想是在看守俘虏。

有一人大声道:“恭喜丞相,您终于逃离了元营。”文天祥听得人声,转头一看,说话这人年约四旬,一副学究打扮,看那模样似乎有些学问,想了片刻,已识得此人身份,惊道:“原来是耶律先生,你为何会在此处?”话音方落,未等那耶律先生回答,他自己便先明白过来,复又道:“此时情势紧迫,还得再委屈先生一阵。”说此话时,脚下一步未停,径直向前走去。有士兵领着二人,进了一间屋子,周围嘈杂声顿时小了。

屋内还有另外三人,其中两人是王川朴与孟空,另一人胸前缠了绷带,躺在一张临时拼起的床上,看样子受伤不轻。王川朴与孟空站了起来,为文天祥搬了椅子,又转向郭笨聪道:“少监,这是李升登兄弟,他昨日受伤之后一直昏迷不醒,幸好连太医的医术精湛,李兄弟虽然还未醒来,却已无大碍。”郭笨聪道:“如此就好。”回答得心不在焉,显然心中有事。

文天祥坐在桌前,想了片刻,抬头问道:“少监,炮弹射出之后,下次射击要等多久?”郭笨聪道:“大约……”他本欲说“大约三至五分钟”,但如此回答显然不妥,又不知怎样精确描述,更不知宋朝时如何定义这么长的时间,准备说个“一盏茶的功夫”,却觉得每人喝茶的速度又不一样,想了片刻,道:“一个时辰之内,可以射出二十余枚炮弹。”文天祥微微点头,显然已明白了火炮的射速,又继续问了些其它关于火炮的问题,郭笨聪均一一如实作答。王川朴与孟空第一次听到火炮的射程,吃惊不小。

过了片刻,郭笨聪等得心急,也不知道距离琼州还有多远,更不知前方战况如何,当下焦躁不安。文天祥却似不急,又细问了一阵,终于站起身来,道:“少监,咱们再去甲板瞧瞧。”郭笨聪忙应了一声,跟着文天祥走出屋子,转头再看王川朴与孟空,却见他二人仍坐在原地未动,想是温文宁有过吩咐,在抵达琼州之前,他二人不得自由行动。

郭笨聪上了甲板,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,甲板上的弩矢已堆成一座小山,每架弩机旁边,亦堆满了弩矢。

看来, 琼海舰即将投入第一次正式战斗了。

文天祥走到望远镜台前,问:“温将军,距琼州还有多远?前方战况如何?”温文宁道:“距琼州还有二十余里,战斗未息,只是参战的战船少了许多。”

苏木蹲在望远镜前,忽道:“将军,战场似乎并未在万宁,而是独州山岛。”温文宁微微一惊,问:“独州山?可是看清了?”苏木又细看片刻,应道:“看得清楚,是在独州山岛,而且山上似乎也有火矢射出。”

众人听得不解,朝庭明明在万宁,为何战场却在南方二十里外的独州山岛?难道这两日间,陆丞相又将行在移至独州山了?

琼海舰驶得飞速,不多时又行了十余里,肉眼已能看清独州山岛。

石韦换下了苏木,负责观察望远镜。石韦将镜筒四下移动,向更北方看去,惊道:“将军,有一艘船向北驶去了。”众人听得一惊,独州山的北方,正是万宁,也是大宋朝庭的所在,也不知道那船属于哪一方,倘若是元军的战船,难道是要攻打万宁?

海面上风势渐大,琼海舰驶得越来越快,早已将那艘小型战船甩到几里之后。

前方海面上,不时升起黑色烟雾,转眼间又被海风吹散;透过黑烟,众人已能看清,十余艘战船燃起了大火,火势甚猛,船帆早已被烧得精光,也看不出那船究竟是哪一方的。

武克文跑到甲板上,急问:“温将军,敌船就在前方五里处,火炮早已备射,可否将船向北驶一些。”温文宁摇头道:“不行,琼海舰先去万宁,保护陛下要紧。”武克文幡然醒悟道:“对!我差点忘了,陛下的安危最要紧。”

二人说话时,有士兵跑过来报告道:“将军,元军的战船似乎要逃离。”

此时,琼海舰距离独州山岛只有四、五里,不用望远镜,众人也能看清前方的战况。有二十余艘大船掉转了船头,向北驶去,后面亦有二十余艘战船紧追不舍,看那船帆的形状,正是大宋水师的战船。

武克文急道:“敌军知道琼海舰来了,因此要逃。将军,赶快将船右转,正好拦住敌船。”温文宁向远处看了一阵,摇头道:“敌军并不知琼海舰的厉害。”武克文听得一呆,再一细想,果然是如此,琼海舰的火炮如何,眼前这几十艘敌船并不知晓。温文宁又道:“敌船不止有炮船,还有弩船,更有脚轮船。逆风时,那些脚轮船驶得快,琼海舰是追不上的。再说了,敌船的数量与我军相当,看那情形并非逃走,而是撤退之后,重新集结更多的战船,再次来袭。”

众人听得一惊,看今日这情形,敌船至少有四十余艘,已及得上大宋仅存的战船数量。广南一代的元军战船,至少也有两百多艘,倘若再次来袭,仅凭着大宋已有的战船,万难抵挡。

石韦将望远镜筒转向东北方向,左右搜索了一阵,大声道:“将军,万宁似乎无恙,赤陇山上的红色哨旗仍在。”众人闻言,均长出了一口气,只要红色哨旗还在,就表示敌人尚未登陆万宁。

所谓红色哨旗,其实是一面红色的小旗子,这旗子大约半尺见方,专门用来传递消息。

在万宁东边两里处,有一座小山,叫做赤陇山。赤陇山大约有两百米高,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。赤陇山壁陡峭,以前从未有人登上过。大约一百多年以前,万宁来了一位道士,人称琼化道长。琼化道人自己出钱请人修了石阶梯,直通山顶。这石梯总共有七百七十七个台阶,费时七年七个月又七天修成;石梯修成之后,琼化道人在山顶修了一座道观,这道观只有两间屋子,只有一名道人,就是琼化道人自己。有一日,琼化道人上了山之后,再也未下来过,众人去寻,未果,四处也未见琼化道人的尸骨;民间有传言,说这琼化道人已经成仙了。多年之后,有人将那道观改了名字,称为琼化观。

如今的琼化观,被朝庭用作观察哨。前几日,郭笨聪造出了两台望远镜,其中一台被搬到了琼海舰上,另一台却置于枢密院的房顶小阁楼内。检察院内的望远镜,一直对着琼化观的墙壁。琼化观的三面外墙上,平时会挂有三面旗子,分别为红、绿、黄三色。琼化观内有士兵观察敌情,只要发现超过五艘的船队驶向万宁,便会摘掉绿旗;如果确定前来的是敌军,便会摘掉黄旗;如果敌人已万宁登陆,便会摘掉红旗。此种旗子尺寸极小,只有用望远镜才能看得清楚。

如今红色旗子尚在,说明万宁无恙,众人均放下心来。

武克文急道:“追还是不追?若追的话,至少可击毁三、四艘。”

文天祥道:“依我看,不该追。”武克文奇问:“丞相可出此言?”文天祥也不回答,转头看向温文宁,问道:“温将军,此种火炮,大宋水师是否只有这四门?”温文宁道:“正是。不过算着日子,今日又该铸成十门炮。”文天祥又问:“那十门炮即使今日铸成,能否立即派上用场?”温文宁摇头道:“不能。”文天祥道:“既是如此,将军请想一想,今日是否该追击?”话说至此,温文宁已明白他的意思,赞道:“丞相高瞻远瞩,我等万莫能及。不追!”他这最后二字,是对武克文说的。

武克文听得一愣,又看温文宁态度坚决,显然今日是不会追击了,只得点头应了,又走到郭笨聪身边,悄声问:“少监,为何不追?”郭笨聪道:“将军请想一想,今日若用了琼海舰,虽有可能击毁几艘敌船,但元军必定也会知道我们有了新炮,下次再来时,就会防着些;倘若今日不追击,元军下次再来时,咱们已有了几十门新炮,而敌人却不知;到那个时候,别说击毁三、四艘,便是三、四十艘,也不无可能。”话说到此,武克文早已听得明白,喜道:“自然是不能追了,还是击沉三、四十艘好些。”又连连摇头,皱眉道:“下次不能再将主桅打断了,免得修起来费事。”

几人说话间,二十余艘敌船陆续向北驶去。宋军战船也不追击,渐渐停了下来。不远处的一艘战船上,有人大喊道:“兄弟,你可好?” 喊话那人,正是武克文的兄长,文克武。

武克文大声应道:“哥哥放心,我极好。后面另有一艘小船驶来,是自己人,张将军在船上。”文克武问道:“哪个张将军?”武克文道:“四川制置大使,张钰将军。”文克武吃了一惊,想继续问时,两船已驶得远了,再向东边看去,果然在远方海面上,隐现一艘战船身影。

敌船退去之后,琼海舰靠近万宁码头。

万宁南边的海岸,已修好了两架长达四十多米的木桥,这两架木桥从岸边开始,呈上坡状,越修越高,其中一架最终高度为六米,另一架为四米。琼海舰驶近那稍高些的木桥,停了下来。有士兵抛出绳索,系到桥头的木桩上。

十几名士兵抬了六、七个木箱子,沿着木桥跑过来,上了琼海舰的甲板。武克文打开其中一只箱子,刚刚看了一眼,顿时欢呼起来,那箱子里放了十几枚黑乎乎、圆溜溜的铁弹,正是火炮的实心弹,他看得欢喜,又将另外几只箱子逐一打开,更是吃惊不小,其中两只箱内,装了总共三十枚链球弹,正是对付帆船的最好武器。

那送炮弹的士兵道:“武将军,林院使有吩咐,温将军要去枢密际议事。除了温将军之外,琼海战船的士兵不用下船,在此待命。”武克文道:“当是如此,不过此船已改了名字,叫做琼海舰。”又转身对温文宁道:“温将军尽管放心下船,有我在此,准叫元军有来无回。”

众人陆续下了战舰。另有士兵上了船,将众俘虏一一带到岸边。郭笨聪走在文天祥前面,温文宁紧跟在身后。

岸边站了一人,正是李三原。看到郭笨聪,李三原忙走近前来,急道:“兄弟,快去枢密院,丞相与枢密使等得焦急。”话音未落,又看到郭笨聪身后那人,顿时呆住了,片刻之后,忽然单膝跪倒在地,放声大哭起来。

郭笨聪转身看去,却见温文宁也向自己看来,二人相视点头,心中均已知晓,这人果然是如假包换的抗元英雄,文天祥。

有士兵在前面带路。郭笨聪与文天祥、李三原、温文宁等人一同上了小船。小船沿着万宁河逆流而上,未过多时,已抵达岸边。

岸边亦有士兵等候,也是专程通知郭笨聪等人去枢密院议事。那几名士兵只对郭笨聪、温文宁、李三原打了招呼,却不睬文天祥,想是这些士兵也从未见过文天祥。

枢密院就在前方。

郭笨聪走了几步,心中始终放心不下,转过头去,对着李三原悄声道:“兄弟还有些私事,哥哥先带着**去枢密院,兄弟片刻就回。”李三原知他心中所想,也压低声音道:“兄弟快去快去。不过兄弟若是担心令妹的安危,则大可放心。元军攻来之时,丞相让陆姑娘带着令妹,去一位姓水的女子家中躲避了。”郭笨聪闻言,顿时放下心来,道:“那我就不急了,还是先去枢密院。”李三原点头道:“当是如此。”

前面不远处,站了三人,均是女子打扮。其中一人身材娇小,穿着红白两色短裙,远远地放声大叫:“哥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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